星期一, 12月 26, 2011

在聖殿山發現「祭物潔淨認證泥印」

以色列文物局(Israel Antiquity Authority,簡稱IAA)在十二月廿五日聖誕節發報,考古學家於聖殿山西南的羅賓遜拱門(Robinson's Arch)一帶發掘出的泥土,經過濕水篩選之後,發現了一個泥印,泥印形狀如紐子,直徑約二厘米(3/4寸):

(相片來源:IAA/Vladimir Naykhin)


(相片來源:IAA/Vladimir Naykhin)


泥印上刻有兩個亞蘭文字,共六個字母:
1. דכא:或דכי,意思是潔淨
2. ליה:由前設詞ל和希伯來神名字的簡寫יה所組成


所以,דכא ליה (音daki leya)的意思是「潔淨歸耶(和華)」(pure to the Lord)


《米書拿》有關泥印的記載
主後第二世紀成書的猶太法典《米書拿》(Mishnah),Sheqalim一章提到十五位管理聖殿事務的人,其中一位祭司是比哈斯的兒子約哈蘭(Yohanan b. Pinhas)是在聖殿負責管理泥印的(m. Seqal. 5:1A)。5:4說:


「5:4A 若有人想買奠祭,便要見約哈蘭,他被設立管理泥印的。
5:4B獻祭者給他費用,從約哈蘭取一個泥印。
5:4C 他便去見亞希亞(Ahiah),就是被設立管理奠祭的。
5:4D 亞希亞將泥印給他,接納他的奠祭。」[1]


這個小泥印,加上米書拿的記載,可見在第一世紀聖殿時期,獻祭者會帶著祭物(奠祭或其他祭物),先見祭司付上「手續費」,祭物經由祭司泥印,認證祭物是合乎潔淨的要求,才能把祭物獻到聖殿。


約瑟和馬利亞的獻祭
約瑟和馬利亞在耶穌出生之後的第八天,將他帶到耶路撒冷的聖殿。這是按摩西的律法,母親過了七天的不潔淨期,便可為男嬰行割禮,也要獻祭和贖罪祭,燔祭要取一隻一歲的羊羔,贖罪祭取一隻雛鴿或是一隻斑鳩。但是,如果她的經濟能力負擔不起一隻一歲羊羔,她可用兩隻斑鳩或是兩隻雛鴿代替(利未記12:1-8)。


路加福音2:24說,約瑟和馬利亞所獻的,正是一對斑鳩,或用兩隻雛鴿。這短短一節的經文,表示約瑟和馬利亞是屬於社會當中的較低下的階層。


無論如何,他們獻祭時,也可能辦過類似的潔淨泥印認證的手續。


小結
考古學家Eli Shukron 與Ronny Reich討論到這泥印時表示,這是首次在考古發掘之中發現類似的文物,這發現亦直接顯示出在第二聖殿時期聖殿的活動。耶路撒冷時報亦發表了一段訪問Ronny Reich的短片



其他第一世紀文物:
瓦瓶、油燈、香水瓶[相片中間高身小瓶]
(相片來源:IAA/Vladimir Naykhin)



有關報道,見以色列官方報道CBS, Reuters, and Arutz-7.


備註:
[1] 意譯自:Jacob Neusner, The Mishnah : A New Translation (New Haven, CT: Yale University Press, 1988), 259.

星期一, 12月 12, 2011

大衛城V形標記,徵求各界人士解謎團,再談發現方舟和同行評審

12月初,大衛城考古學家在基訓泉附近發掘時,發現了三個奇怪的V形標記,這些標記位於一個房間之中,刻在床岩,長46厘米(1.5尺)。按陶瓷測年,這房間屬於主前十八至八世紀之間。


(來源:大衛城基金)




考古工作的負責人之一Eli Shukron說,這些標記十分古怪,耐人尋味,他猜測這些標記原本用作支持房間之內的木結構,也可能作宗教用途或其他平日運作。


無論如何,這3個V形標記確實難倒了專業的考古學家。大衛城考古學專家在facebook上發出簡報,邀請世界各界人士提出建議,解開V形標記之謎。到了現在,各方網民已提出了超過20,000個建議,實用建議有排污水渠、鑄鐵器用的石模,象徵的建議包括古文字,或地理代號,也有不少滑稽的說法,如古代麥當勞符號,或所羅門王的恐龍足跡!


這種向各界人士求助的做法,不是第一次,耶路撒冷聖殿山篩選工程(Temple Mount Sifting Project) 篩選出許多不同時代的文物,亦透過網路,要求各界人士提出建議,見:http://www.echad.info/uifinds/


方舟的聲稱,朋友評審/同行評審?
最近影音對方舟的聲稱,其實也應效法這求真的做法,當發現一些耐人尋味的東西,不要自說自話,先入為主地說:「這不是方舟,還可以是什麼?」因為在考古的解釋上,可能性可以十分多,要認真地找答案,不是只找一些支持自己原有看法的「專家」來背書,然後就宣稱99%(後又改為90%)肯定,這只是自欺欺人的「朋友評審」(friend review),或是「老友評審」(buddy review)。面對著謎團,需要各方專家人士提議,不論他們是贊成或反對原先的假設,這才是「同行評審」(peer review)。


於評審的過程之中,影音使團一向只選擇本身合乎他們觀點的「專家」來背書以下是Howtindog提供的影音使團發佈片段之一,請留意13:40之後,負責人之一說,他們選擇考証的人士時,是要先認同他們假設的學者,而反對的學者,他們一慨不邀請:


我們不禁要問:「你去尋方舟,正不是要挑戰一些不信方舟的人嗎?不正是要挑戰一些用科學來挑戰聖經歷史性的人嗎?不正是要向不信的人說『方舟不是神話』嗎?」那麼,在考核的過程當中,豈不應邀請一些與你意見不同的專家?在發表的過程之中,豈不應在學術期刊上發表,讓全球判斷?單單製作一部「紀錄片」,又在未證實之前就作嘩眾取寵的宣稱,根本只是自說自話。



難怪當別人質疑方舟的宣稱時,影音從未正面回應過,只會稱反對其聲稱的人在抹黑他們,以「言語暴行」或「分裂教會」來抹煞反對聲音。



這些自說自話的做法,在方舟探索者屢見不鮮。幾年前,考古學家Eric Cline在美國近東研究學會(American Society of Oriental Research)的網誌上,也曾對方舟探索者Randall Price發出過挑戰:





Cline 問 Price 在尋找方舟的工作上,是否進行正式的科學研究,還是只在教唆一些未受過訓練的業餘發燒友搞壞鬼考古。Cline更要求Price治學要嚴謹,要將所有樣本交去作正規和可核實的實驗分析,更要寫文章登在「同行評審期刊」,如BASOR (Bulletin of American Society of Oriental Research)。當然沒有了下文!


結論
只邀請認同你們假設的學者來考核,這種做法根本上就是背棄了科學的精神,可見方舟的宣稱一直以來不是「考古」而是「靠估」。

星期一, 12月 05, 2011

回應<影音回應網上聯署:方舟探索首階段完成>

影音使團在2011年12月5日,登稿至時代論壇,文章為<影音回應網上聯署:方舟探索首階段完成>
(下稱<回應聯署>),是回應在11月29日多位教牧和領袖的聯署信。本文只由聖經考古學的角度,作一點回應。


1 -毋須發表荒謬地年輕的驗測結果?
<回應聯署>一文指出,影音在整個研究過程中,沒有隱瞞任何資料和數據,文章說:「就以木樣本的碳14化驗數據而言,確實曾有幾個樣本的年測結果出現差異,我們也為此諮詢過有經驗的考古學家,他們向採集樣本的隊員查問取樣地點、方法和樣本體積之後,認為部分化驗結果毋須在報告上發表。」之後文章引用祖克蘭克博士說:「通常在考古學上,荒謬地年輕的驗測結果會被排除,因為反映了採集樣本的問題,而不是那遺址的年代。」


「荒謬地年輕的驗測結果」應指木樣本碳14化驗結果當中一些異常年輕的結果,我們不妨再看看Snelling所發佈的碳14結果列表(到現在為止,影音已經默認Snelling所發佈的結果是他們本身有的原數據):


樣本    實驗室     測定結果             樣本日曆年齡
  A            1         1955年後                現代
  A            2         1950年後                現代
  B            1         距今120 +/- 25年    約公元後18-19世紀
  B            2         距今135 +/- 30年    約公元後18-19世紀
  C            1         距今610 +/- 25年    約公元後14世紀
  D            3         距今4269-4800年   公元前4941 +/- 4647年


樣本A
<回應聯署>一文所指的「荒謬地年輕的驗測結果」應該是樣本A,因為樣本A的測定結果是公元後1950年代之後,<回應聯署>提出的理由,就是這麼「荒謬地年輕的驗測結果」是不用發佈的。但筆者要指出,這極為年輕的結果,不是一個實驗室(1)得出的結論,而是兩個不同的實驗室(2)得出的結論,結果十分確定。這樣一致的化驗結果,我想不到任何原因將之隱瞞或報廢。


樣本B
好的,就當探索者滿心預期著一個古老的結果,而樣本A的結果出乎意料之外,結果雖然一致,卻是「荒謬地年輕」,不用發佈了。


那麼,樣本B的結果又為什麼不被公佈?樣本B照樣由兩所不同的實驗室(1, 2)進行化驗,亦得出一致的結果,分別是距今120 +/- 25年和距今135 +/- 30年,歷史年份均是約公元後18-19世紀。這樣一致的化驗結果,我也想不到任何原因將之報廢。難道這些數據都可以被算為「荒謬地年輕」,故不用公開?


樣本C
好的,即使樣本A和B的結果都算為「荒謬地年輕」,那麼樣本C又怎樣?樣本C是由實驗室1化驗,結果是距今610 +/- 25年,即約公元後14世紀。筆者可以肯定,在考古和碳14化驗結果上,這一定不是「荒謬地年輕」的年份。


舉一個簡單例子,自1350年代開始,所謂「耶穌裹屍布」(Shroud of Turin)便在法國出現,後來一度收藏於意大利都靈(Turin)的聖施洗約翰教堂內(故又稱「都靈裹屍布」),有人聲稱它是「耶穌裹屍布」,但這聲稱一直以來引起爭議。到了1980年代,來自英國、瑞士和美國的科學家分別取樣作碳14化驗,結果大約介於公元後1260到1390年之間,即13-14世紀之中世紀文物,證實為假,並非傳說中第一世紀的裹屍布(Taylor 2000: 60)。


「都靈裹屍布」


筆者引用「裹屍布」的原因,不是要討論「裹屍布」的問題,而是想指出,亞拉臘山木樣本C的碳14化驗結果(與「裹屍布」的結果相距不遠,即公元後14世紀)。這樣看來,樣本C的結果不可能是「荒謬地年輕」,所以全無科學考古理由將之報廢,反而應公開發佈出來。不將樣本C的結果公佈,豈不是因為中世紀的年份對「尋找方舟聲稱」完全不利?這裡是否有隱瞞不利數據,讀者心知肚明。


樣本D
筆者已在前文<發現方舟的聲稱,進一步被證實為假>概括分析了樣本D的問題,指出其數據有極大的「不確定性」(uncertainty):公元前4941 +/- 4647年。所以,按筆者在Wheaton College的考古教授所說,這結果應被報廢。


費解的地方,就是影音居然單單根據這個樣本,作找到方舟的聲稱。


(發現挪亞方舟之新聞-截圖)


更令筆者費解的地方,就是影音居然把其他「不是荒謬地年輕」,甚至結果一致的數據 (樣本C和B)置之不理。這種的做法,是否合乎科學的客觀性?有目共睹。


2 - 面對不利的數據
筆者在美國加州讀學士學位時,主修科是「環境毒理學」(Environmental Toxicology),讀書時和畢業後都曾在科學實驗室內工作,明白當化驗結果與原本的假設不一時,的確會感到無奈,甚至氣憤。到底是實驗出錯?還是本來的假設出錯?不得不重複再做一次實驗,如結果一樣,便要痛心地修改本來的假設。


在科學的化驗之中,無論數據支持本來的假設與否,筆者總要在實驗報告中列出各項結果,起碼也要在報告加上註腳。這也是以往方舟探索者所作的,早在1955與及1969年,探索者Fernand Navarra從現今的亞拉臘山近雪線的地段,分別兩次取下木樣本作化驗。


Navarra 從亞拉臘山
近雪線的冰隙取下之木條
(Bailey 1977: 139)

1955年的木樣本分別由5間美國和英國的實驗室作碳14化驗,結果如下(Bailey 1977: 142):

  • National Physical Laboratory (England):公元後770-790年
  •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Los Angeles:公元後720年
  •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Riverside:公元後740年
  • Teledyne Isotopes, New York:與其他實驗室結果相差只有100-200年
  • Geochron Laboratories, MA:公元後260年

1969年的木樣本又在兩間美國的實驗室作化驗(Bailey 1977: 142):

  • 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 Radiocarbon Laboratory:公元後640年 
  • Geochron Laboratories, MA:公元後620-640年

兩度的取樣,不但碳14化驗結果全然被公佈出來,甚至可在學術期刊找到,其中一份是科學界公認的Radiocarbon:


(Navarra 木樣本的碳14化驗報告
Callow et al. 1965: 161
另參Fishman 1977: 213)


留意發佈內容,除了樣本的位置之外,也有實驗室名稱:NPL (即National Physical Laboratory)。留意最尾一句,實驗室的附註:"Comment: evidently not the Ark" (備註:明顯不是來自方舟)。


以上資料表示,就算化驗結果對本身的假設極為不利,仍需發佈碳14化驗結果,不能以單單一句-「荒謬地年輕的數據」就抹殺而不用發佈,還將有利自己的數據無限放大。



科學研究名聲的重要
再說說以前的一個經歷,筆者記得在美國讀大學和畢業後都在一間相當有規模的實驗室工作,公司時常接到政府的合約,為政府不同部門作化驗,寫報告,當時我只是一個小小化學技術員。


有一天,清早回到公司,便發現多位政府人員將實驗室封殺,為什麼?之後才發現原來這所實驗室在過去幾年隱瞞或做假的化驗資料,而兩位化學師被拉了,公司要賠上大筆金錢。因這事故公司信譽大大受損。這個經歷說明,科學研究的最主要要求是誠信。



發現方舟的聲稱,在數據的發佈上,只佈有利的資料,不利的資料避而不談。這樣看來,影音的「方舟探索首階段」談不上嚴謹的科學研究或探索。


參考資料

  • Bailey, Lloyd R. 1977. Wood from "Mount Ararat": Noah's Ark? The Biblical Archaeologist, Vol. 40, No. 4 (Dec.), pp. 137-146
  • Callow, W. J., Barker, M. J., and Hassall, G. I. 1965. National Physical Laboratory radiocarbon measurements III. Radiocarbon 7: 156-161.
  • Fishman, Bernard, Hamish Forbes, and Barbara Lawn. 1977. 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 Radiocarbon Dates XIX. Radiocarbon 19, Vol. 2: 188-228.
  • Taylor, R. E. 2000. Fifty Years of Radiocarbon Dating: This widely applied technique has made major strides since its introduction a half-century ago at 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American Scientist, Vol. 88, No. 1 (Jan-Feb), pp. 60-67.

星期五, 12月 02, 2011

以色列開展「福音徑」(Gospel Trail)

過去一直都寫有關方舟的文章,雖仍會繼續批判有關方舟的宣稱,但感到這個blog已經被一個題目佔據了,今次要轉轉話題了。


以色列旅遊部長Stas Misezhnikov於星期二(11月28日),為「福音徑」(Gospel Trail)舉行了開幕儀式。


這條「福音徑」耗資以色列幣3百萬,用了3年時間發展,全長63公里(39英里),由拿撒勒的Mount Precipice出發(有傳統認為群眾拒絕耶穌,意圖將他推下山崖之處[路加福音4:29]),向東沿途走遍下加利利,經過不同的重要地點(八福山、抹大拉、Tabgha [五餅二魚教堂]等),目的地是迦百農(耶穌呼召門徒和傳道的基地)。聽說遊人可以步行、踏單車或駕車完成這條「福音徑」。


據以色列旅遊部稱,2010年旅遊業創新紀錄,共有近350萬外來旅客,其中1/3是基督教徒,目的是朝聖或經歷屬靈之旅,開辦這條「福音徑」也是在所難免。下年去以色列時,一定要去走走這條「福音徑」。


相片來源:




在聖經世界當中,古人沒有現化交通公具代步,最多騎驢騎馬,每日生活的大部份都要身體力行,每天生活行路佔最多時間,走路就等於生活,特別以色列是山多平地少,路途常是崎嶇不平。

社會動盪不安之時,人們上路也受影響。士師記 5:6 「大道無人行走,行路的人繞道而行。」,意思是,無人敢走大道,行路的人被迫走迂迴曲折的小路。

天氣也是另一個重要考慮,巴勒斯坦地古時的道路,大都是沒有鋪設加工的泥路,冬雨便成為上路最大的阻礙。

下雨之時,路上滿是泥濘,戰馬車也難以前行,以利亞知道一小片不過如人手那樣大的雨雲,正由地中海飄來時,吩咐亞哈王:「當套車下去,免得被雨阻擋」,催他乘車下迦密山,經過耶斯列平原,趕回耶斯列的王府。霎時之間,風雲變色傾盆大雨。熟知地理的話,就不會中以利亞之計,因為車輪在泥濘路上轉不動的(難道亞哈王住了王宮太久?還是亞哈習慣了 3 年多的旱季?忘了這樣簡單的地理常識?)「耶和華的能力臨到以利亞的身上,以利亞就束上腰,跑在亞哈的前頭,直跑到耶斯列的城門口」 (列王紀上18:44-46),走路快過戰車,有點幽默。

行軍打杖也要等雨季過後,所以,撒母耳記上11:1說:「過了年,在列王出征的時候,大衛派遣約押和自己的臣僕,以及以色列眾軍一同出征。」「過了年」大慨是4-5月間,雨季過後方便行軍,但是「大衛卻留在耶路撒冷」,之後犯下姦淫等罪。


路是常見的聖經比喻,以賽亞書 40:3-4 「有人聲喊著說、在曠野預備耶和華的路、〔或作在曠野有人聲喊著說當預備耶和華的路〕在沙漠地修平我們 神的道。 4 一切山窪都要填滿、大小山岡都要削平、高高低低的要改為平坦、崎崎嶇嶇的必成為平原。」


詩篇 23:3「他使我的靈魂甦醒、為自己的名引導我走義路。」


耶穌說:「你們要進窄門。因為引到滅亡,那門是寬的,路是大的,進去的人也多。 14 引到永生,那門是窄的,路是小的,找著的人也少」(馬太福音7:13-14)。


耶穌對門徒說「來跟從我」時(馬可福音1:17),他所說的,實在就是跟著他走。信,不是單單心裡信靠口講,舉舉手便算,信就是行,身體力行,有血有汗的。


「福音徑」地圖
來源:www.goisrael.com (下載)


有關古代路線的聖經考古研究實在不多,難度也不少,因為道路與土丘古城不一樣,後者有古人留低的實物可被發掘,前者要靠古文獻、地理、地勢和各土丘位置作合理推斷。雖然到了後羅馬時期,羅馬帝國建設了較完善的道路系統,這些羅馬路亦留下不少實物可被發掘,如道路里程碑和鋪石板,但亦非沒有實際考古困難,即使發現了里程碑,也不一定代表里程碑是在原地位置(in situ),未被後人移動過。

這方面的研究最重要的可算是David A. Dorsey 在1991年出版的《古以色列路徑和通道》(The Roads and Highways of Ancient Israel),原本是 Dorsey 於1981年完成的博士論文 The Roads and Highways of Israel during the Iron Age (Dropsie University)。關於羅馬時期巴勒斯坦道路研究的更新,可參考短文Roll, Israel. "The Roman Road System in Judaea," in The Jerusalem Cathedra: Studies in the History, Archaeology, Geography and Ethnography of the Land of Israel, ed. Lee I. Levine. Detroit, Jerusalem: Wayne State University Press, Yad Izhak Ben-Zvi Institute, 1983: 136-161.


更多新聞,見 jpost, goisrael.com


*2013年12月17日更新,Christian Science Monitor的Christa Case Bryant報導,到現時為止,以色列已有6,200英里的遠足徑,以色列遠足徑系統的長度,相對於國家大小,在全世界排名第七,Brandeis University 的 Shay Rabineau的博士論文是與這個主題有關,亦正在努力寫一本關於以色列遠足徑的書。

星期四, 12月 01, 2011

「應否支持影音使團」聯署官網公開聯署名單 (12月1日消息) / 時代論壇 -《時代論壇》Christian Times

「應否支持影音使團」聯署官網公開聯署名單 (12月1日消息) / 時代論壇 -《時代論壇》Christian Times


「應否支持影音使團」聯署 官網公開聯署名單 (12月1日消息)
時代論壇
【時代論壇訊】就影音使團多次宣稱發現了挪亞方舟遺骸,並以此為題舉行新聞發佈會、電影、佈道會與活動等,又多次發出數以百萬的籌款呼籲,六十四位來自美加、英國、澳洲、新加坡、台灣及本港的教牧信徒領袖,日前發表公開信,呼籲眾信徒加入聯署,考慮應否支持影音使團。據剛開放的官方網站http://arkwhy.org顯示,有二百七十八人公開聯署(截至十二月一日下午三時半),大部份為本港教牧、信徒,也有數十位美國、加拿大、英國及非洲牧者、宣教士、機構同工等。
網站繼續接受聯署,公開聯署名單可於http://arkwhy.org/cosign/瀏覽。
另外,該網站亦有提供方舟事件的相關評論文章,及影音使團過去的回應。
至於發起聯署的人數則增至六十七位。據該網站「邀約聯署」連結顯示,最新加入的三位包括加拿大的基督教機構同工徐武豪博士、愛城華人基督教福音堂主任牧師王乃基牧師,以及美國三一神學院教授鮑維均博士。
相關報道: 64 位教牧領袖聯署呼籲 考慮應否支持影音使團(11月29日消息)
www.christiantimes.org.hk時代論壇每日新聞2011.12.1 )
根據網站http://arkwhy.org/cosign/的修訂,由「一群關注挪亞方舟事工的肢體」邀約聯署的人數為六十六位,新加入的為愛城華人基督教福音堂主任牧師王乃基牧師,以及美國三一神學院教授鮑維均博士。加拿大的基督教機構同工徐武豪博士屬公開聯署名單。
www.christiantimes.org.hk,時代論壇每日新聞,2011.12.1, 香港時間晚上9時50分增訂)

星期二, 11月 29, 2011

《時代論壇》:64 位教牧領袖聯署呼籲考慮應否支持影音使團

64 位教牧領袖聯署呼籲考慮應否支持影音使團(11月29日消息) / 時代論壇 -《時代論壇》Christian Times

據我所知,現在聯署範圍正不斷擴大,所有信徒均可以聯署,按文中指示把資料發至info@arkwhy.org便可。

節錄自聯署電郵: 聯署人名單將會繼續增加,各位如欲參與聯署,現階段可填妥下面〈聯署回應〉,電郵info@arkwhy.org,註明「參與聯署」。

※ 聯署回應 ※ 

本人__________________ (姓名) 願意嚮應以上信函,並以 ____________(職銜) 聯署。 本人聯絡電郵:_____________________ 及所在地區/國家 : ______________ 。

星期二, 11月 22, 2011

影音號外1,為何論說自相矛盾?

影音在《號外》(07.11.2011) (稱為《號外1)http://www.noahsarkmovies.com/arkmovie/big5/pdf/extra20111107.pdf,批評筆者的文章,稱之為「攻擊方舟學術文章錯漏百出卻被瘋狂引用,務求打擊方舟佈道事工」,已經引起不同回應。

之後,影音又出《號外》(18.11.2011) (稱《號外2)http://www.noahsarkmovies.com/arkmovie/big5/pdf/extra-vol02.pdf,企圖反駁Snelling的詳盡碳14報告,文章名為《回應Answers in Genesis網頁中 Dr. Andrew Snelling不盡不實及草率的碳14報告論點》

筆者細閱兩篇《號外》多次,仍感到異常費解,因為兩篇《號外》論說不是自相矛盾,就是自說自話,斷章取義,抵觸了影音一路以來自己的宣稱,但是似乎影音一點也未察覺到,可見《號外》的作者根本沒有任何考古專業。

《號外1》的批評主要來自筆者最近被廣泛轉載之文章《發現方舟的宣稱,聖經考古的回應》(http://marksir.blogspot.com/2011/10/blog-post.html) (簡稱《考古》)

《號外1》之內容大多出自匿名或其他讀者的留言,以及筆者在留言欄中之回應。筆者本不想對《號外1》作任何回應,因為在《考古》一文之留言欄中,已有充足回應。然而《號外1》對筆者文章之批判足足有一版之長,指出5個謬誤,所以,筆者仍不厭其煩地作多點回應,使有心讀者能更進一步仔細分析,深入了解,作更週全的立論。

錯誤1 - 亞拉臘山不屬近東 ,又屬近東,自相矛盾
《號外1》最明顯自相矛盾的地方,就是指出筆者將亞拉臘山與近東地區相提並論(謬誤4),意思是亞拉臘山是獨特的,亞拉臘山根本就不屬近東地區,所以筆者在《考古》一文和回應中,不能引用近東地區作比較等等。

筆者早已在留言處回應:「近東」作為一學術名詞,意義可廣可窄,視乎不同學者之定義,普遍來說定義不會太生硬。


Marc Van De Mieroop的《古近東歷史》A History of the Ancient Near East開頭為「近東」作定義:「近東範圍指由土耳其之愛琴海岸至伊朗中部,與及安納托利亞北部到紅海」"Near East designates the region from the Aegean coast of Turkey to central Iran, and from Northern Anatolia to the Red Sea" (p. 1)。安納托利亞(Anatolia)是今日土耳其的範圍,故包括亞拉臘山,可見作為近東專家的Marc Van De Mieroop,他亦將今日的土耳其包括在近東之內。難道影音會說,Marc Van De Mieroop犯了學術上粗疏的大忌?

《號外1》又說:「亞拉臘山不能被視作為東土耳其一帶,亞拉臘山在第一次世界大戰前,是亞美尼亞國土,今日的土耳其於戰後立國,之前歸屬鄂圖曼帝國的版圖,陳牧師連著文論述的地點也含混不清,犯了學術上粗疏的大忌。」

其實《號外1》才是犯上學術上粗疏之大忌,因為在上文謬誤1當中,《號外1》寫著:「陳牧師若親自到昔日亞美尼亞高地,即今天的土耳其東部地區...」可見,根據《號外1》的本文,亞拉臘山正在今天的土耳其東部地區,也就是昔日亞美尼亞高地。《號外1》一方面說將亞拉臘山視為東土耳其一帶是錯誤的,但同一版又將亞拉臘山視為今天土耳其東部地區的一部份。目的是將筆者在《考古》文中提到近東考古的例子變為無效,但卻自相矛盾,犯上學術上粗疏之大忌。

《號外1》又說「土耳其」是戰後立國地名,之前是亞美尼亞或屬鄂圖曼帝國。好的,我沒有異議,但為什麼指責筆者用「土耳其」一詞時,又說:「著文論述的地點也含混不清,犯了學術上粗疏的大忌」?若你不喜歡「土耳其」一詞的話,就別用它,但又為何叫筆者親自到「今天土耳其東部」視察視察?

你不喜歡「土耳其」這個現代字眼,不要緊。我大慨可以用較學術的名詞「安納托利亞」(Anatolia)代替,意即「東面」或「日出之處」,但「安納托利亞」亦包括現今的土耳其、鄂圖曼帝國、亞美尼亞、Urartu等歷史地理名稱。「土耳其」一詞固然含有現代政治國界之意,但亦可有地理之意,為了一般讀者能明白,「土耳其」是適合的現代詞語。何況《號外1》也在同一頁用此字詞。

Paul Zimansky所寫有關Anatolia考古著作,也用「土耳其」,書名是Ancient Turkey 《古土耳其》,而Zimansky亦是Urartu考古的專家,他也是反對發現方舟宣稱的土耳其考古學家。顯然地,《號外1》是自相矛盾。單指出文章詞彙之不同,就斷言說文章出錯,甚至「不值一看」,這種論據只是稻草人論證,目的是在沒有近東知識的讀者面前混淆視聽。


再者,如果真如《號外1》所講,將亞拉臘山和近東混為一談一帶是錯誤的話,為什麼《號外1》卻引用「熟悉近東歷史的專家,包括近東語言及文學哲學博士Dr. Michael Brown」的意見?《號外1》又說Dr. Brown「對近東歷史的認識是無庸置疑的」。既說亞拉臘山不能與近東相提並論,就不要引用近東學家作後盾。明顯地,《號外1》是自打咀巴。

另一個自打咀巴之處,相信明眼的讀者早已發覺,在錯謬2之中,《號外1》引用Dr. Joel Klenck祖克蘭博士的說話,堅持發現的古木結構不會是後世遺留的痕跡,只是到底Klenck在那一篇學術文章,那一頁說過這些說話?《號外1》只說這是Klenck審視木結構的建築特徵之後的分析,沒有註腳也不打緊,或許是Klenck受訪時說的話,為了證實Klenck的說法有力,《號外1》從網站www.societyandanimalsforum.org/dissertations/dissertations.html列出Klenck的學術背景。到此網站查證,列出Klenck1996年在哈佛大學寫了博士論文,名為Faunal Remains Animal Use Israel Middle Bronze Age (中譯:在中銅時期以色列的動物遺骸及動物使用),這份博士論文的Publication number,也就是University Microfilms International (UMI) access number 9710498

筆者再到芝加哥大學University of ChicagoProquest Dissertations & Theses (PQDT) database查證,下載了Klenck1996年在哈佛大學完成的博士論文,原名其實是Animals in the Canaanite cultic milieu: The zooarchaeological evidence from Tell Haror, Israel (中譯:迦南宗教環境下的動物:從以色列Haror土丘出土之動物考古證據),論文的UMI也是9710498,論文名稱有所不同不要緊,因為UMI一樣,應指同一篇論文。

但是,稍微讀讀Klenck的博士論文,開首時說論文的目的:「提供於以色列別是巴西北20公里之Tel Haror考古遺址,中青銅時期IIB/C(主前1800-1750-1550)出土之動物遺骸的分析結果。」("presents the results of an analysis of faunal remains from Middle Bronze IIB/C (1800-1750-1550 B.C.) strata at the archaeological site of Tel Haror, located 20 km northwest of Beer Sheva in Israel.") Klenck的博士論文的主任是Dr. Richard H. Meadow, Prof. Carl Lamberg-Karlovsky, Prof. Ofer Bar-YosefProf. Eliezer Oren。幾位都無疑是以色列考古學的專家,例如Eliezer Oren在以色列南面的考古工作甚多,也是選寫四冊巨著的New Encyclopaedia of Archaeological Excavations in the Holy Land有關Tel Haror一文之考古學家。

沒錯,Klenck是影音發現方舟宣稱的支持者之一,但《號外1》引用Klenck的博士論文可見,他的專長是近東的以色列,特別是Tel Haror的中青銅IIB/C層的動物遺骸研究。既說亞拉臘山不能與近東相提並論,就不要引用這位近東學家。

《號外1》又在研究亞拉臘山木結構的可能性上,指責筆者「套用了遠至埃及的文明做比較,很容易犯上以局部解釋全部、以片面解釋全面的謬誤。古代近東版圖廣闊,不能因為埃及屬於近東地區,便理所當然地等同於亞拉臘山,陳列沒有根據的可能性,只能算是一些建立在薄弱基礎上的猜想。」

但是,《號外1》引用Klenck的說話之中,卻提到「金字塔」,「金字塔」不是在近東的埃及嗎?我亦不反對套用其他近東例子,作亞拉臘山的考古比較。只是《號外1》前言不對後語,堅持不可把近東和亞拉臘山相提並論,但又引用近東學者Klenck的說話,套用遠至近東埃及的金字塔作比較,自相矛盾。

錯誤2 - 筆者引用了亞拉臘山地區的考古結果,《號外1》卻說沒有-斷章取義
當然《號外1》引用了Oktay Belli鄂台貝利教授的說法:「由於當地缺乏樹木,一般民居以至教堂建築,都會就地取材,採用泥磚興建,只會以少量木材作為輔助。由於建築物一般興建在較低海拔位置,年代久遠的民居或者教堂所使用的少量木材,一早已經腐爛,並無保存下來」但貝利教授在那一篇論文,那一頁提到這段說話?《號外1》並無說明,可能又是訪問時說的話。註腳1只是介紹「歐亞考古研究所」(Eurasian Institute of Archaeology)的網頁,而貝利教授是負責人(http://www.istanbul.edu.tr/edebiyat/edebiyat/dekanlik/arastirma_merkezleri/avrasya_arkeoloji_enstitusu.htm),引用貝利教授是可以接受的,他是土耳其考古學家,也曾著學術文章討論Urartu的水利工程。

但是,《號外1》指筆者在《考古》一文,沒引用亞拉臘山地區的考古結果作結論,而是套用了遠至埃及的文明做比較(謬誤3)。這種說法完全是斷章取義,因為筆者在《考古》一文當中,好幾次引用Paul Zimansky的論文和說法,每一段都有註腳,讀者可以自行參考,不妨在此再列舉一些出來:
  1. 《考古》一文中,提出10多項證據要求,第11項是「普世文化斷層」,筆者指出照影音的宣稱,如果滅世大洪水發生於主前2800年時期,那麼在這個時期的各遺址,會因大洪水造成文化斷層。各遺址的土丘紀錄中,會出現洪水破壞前的文化遺跡,之後會出現洪水沉積土層,之後又出現另一個新文化。但是,這樣的考古證據沒有在這時期出現過。我們不能不贊成土耳其考古專家Paul Zimansky的結論:在這個時期的土耳其並沒有出現任何考古文化的斷層。不但沒有出現文化斷層,單在土耳其,在這個時期的遺址,更有發展的證據,甚至城鎮與城鎮之間發展商貿關係(Matey 2002: 19-34; Sagona and Zimansky 2009: 144-224)
  2. 另外,筆者引用近東考古專家Paul Zimansky2010年受National Geographic訪問時的說話:「我未曾聽過有任何尋找方舟的探索隊會找不到方舟的」(Than 2010)
  3. 單在這兩段引言,已經出現了三位土耳其考古專家:Timothy Matey, Antonio Sagona, Paul Zimansky,而三位都撰寫過土耳其考古的學術文章。相反,《號外1》只引用了鄂台貝利教授的說法。


錯誤3 - 筆者引述Bailey之立論,《號外1》卻選擇性處理Bailey列舉的資料,又是斷章取義
《號外1》提到筆者《考古》一文中,引述Bailey (1977)之學術文章說:「過往的探險者確實有搬運過木材上山,甚至達至山頂,但極其量都只有七呎高的木製十字架」(謬誤1),為什麼《號外1》會說「極其量都只有七呎高的木製十字架」?「極其量」顯明《號外1》只斷章取義地選舉對其有利的資料,不利的便不提。

筆者在《考古》一文,共引述了Bailey 三篇論文(1977, 1989, 1996),從過往探索者的文字記錄當中,列舉至少9個例證,證明過往探索者曾將木頭帶到山上,甚至在山上建造木結構,在此只重述一些例子:
  • 1855年,Parrot 記述,他能帶著馬匹、牛,背著糧食和木柴上山 (Parrot 1855: 170-87; Bailey 1989: 110)
  • 1902年,一隊俄羅斯的探索隊,在Ivangouloff的帶領之下,攀到山上建築了一個「小木籠」(small wooden container) (Montgomery 1972: 214)
  • 1670年,荷蘭探索家Jan Struys登山時,曾經在山上不同的小棚屋(huts)住宿過(La Haye and Morris 1976: 24)


Bailey的推斷,山上有木不是奇事,以往有人將木帶上木山,並在山上建設木結構,也非不可能之事。《號外1》只引用幾個,這是斷章取義的做法,也不了解Bailey的推斷。

筆者也在《考古》一文的留言處,指出長程運輸大型古木在古時並不是不可能之事。亞述、巴比倫、埃及人經常經水路和陸路,將木材從黎巴嫩和敘利亞的樹林,運送回自己國土,之間上山下山的距離可達數百里(參考Ancient Near East in Pictures, ANEP, 107)。可見,長程運輸大型古木實屬可能。別說木材,古埃及人建設巨型古結構,從南面的Aswan等地開探巨大岩石,運到工地已不是非常之事,那麼上高山搭建木結構,對古人來說,絕非不可能。《號外1》只一句:「不能用埃及和近東地區,與亞拉臘山相提並論」,不但自相矛盾,更是逃避對其不利的資料。

還有,Bailey列出之例證大多在19-20世紀初之前發生的,至少在100多年之前,當時已有小木屋,人已將木運到山上,所以,Bailey推斷近代的人更可將木材運上高山,又在高山上建造木結構,怎能一句便抹殺近代的人可在高山(甚至雪線上)用建木建築的可能性?再加上,Snelling公佈的碳14結果,顯示出4個木樣本當中,3個都是屬近代,這更使Bailey的立論有力。《號外1》說Bailey的推斷是「無法解釋木結構的發現」,完全不能成立。

錯誤4 - 質疑筆者之考古背景-無能作理性討論
另一個斷章取義之處,就是引用筆者在留言欄上的說話:「我沒有太多考古學中科學方面的訓練,主要在歷史背景方面較多」。筆者回應這位匿名者對古瀝青化驗的問題,這位自稱「本人沒考古學歷」的匿名者,其實在提問上也是斷章取義,他誤以為筆者在《考古》一文中要求古瀝青要作碳14化驗。事實上,筆者沒有說過古瀝青要作碳14化驗,只是指出需要作化驗(或許是化學化驗等,核實木結構是否含瀝青)。所以,在回應中筆者亦指出一些古瀝青化驗的學術文章作參考。將筆者的說話斷章取義,然後自吹自擂,不但連考古學是什麼也未弄清楚,甚至連基本的理性討論也未到家。

在最後一段,全然暴露了影音本身在基本理性討論的無能,只是依賴斷章取義的方法,混淆讀者,然後自吹自擂。在謬誤5當中,《號外1》引述筆者的說話:「考古工作常因財務缺乏而被迫停工,我認為應該為這些有意義的考古工作籌款,好過為探索方舟浪費人力物力。」

跟著《號外1》便立刻說筆者「先入為主地認為方舟根本不存在,所以不用浪費人力物力去尋找」。筆者從不懷疑方舟的歷史性,只是批判影音找到方舟的宣稱,批判這宣稱有嚴重問題,這就代表筆者不信方舟的歷史性?這絕對是斷章取義的手段,分明是誤導《號外》的讀者們。我所針對的,是一班根本不認識考古學的人,未曾正式受過考古學訓練,未曾考慮過要符合許多考古條件,便幼稚地上山找方舟,之後在毫無根據之下就宣稱找到方舟等做法。

筆者在《考古》一文中,講過從聖經考古角度,要負責任地宣稱這是方舟,或最有可能是方舟,起碼要符合15項歷史和科學條件,例如:
  • 要作同行評審peer review
  • 要化驗結果一致
  • 要先找出同一時期在不同遺址的洪水沖積土
  • 要從聖經經文先決定挪亞是那時期的人
  • 要知道創世記8:4原文是「亞拉臘群山」(הָרֵי אֲרָרָט)而不是單數的「亞拉臘山」
  • 要面對現今的亞拉臘山是方舟停迫處的說法,只是主後十世紀的傳說
  • 要知道有史以來,有關方舟停迫處的傳說,至今只少有6個之多
既因為尋找方舟這事上根本不能符合這些考古先決條件,所以尋找方舟根本不能是嚴謹的考古工作。

星期一, 11月 21, 2011

對「發現方舟聲稱」更多回應 (國語) - 梁斐生博士

梁斐生博士在土豆網上,詳細總結了Dr. Snelling的化驗報告,Dr. Snelling的化驗報告,可在「答案在創世記」網站下載,按此


梁斐生博士影片分為4部份,用國語講解,請收看:
http://www.tudou.com/home/_102443140



星期一, 11月 14, 2011

對「發現方舟聲稱」更多回應 - 梁斐生博士

梁斐生博士在YouTube影片上,詳細總結了Dr. Snelling的化驗報告,影片分為4部份。


如果讀者已經參考過Dr. Snelling之報告,對內容有相當認知,梁斐生博士除了作總結之外,更在某些地方加上他的科學意見。


梁博士的分析,我想最重要的就是第1部份(1:10-6:08)



第一部份



  1. 梁博士解釋4年前被邀請到影音的辦公室,聽到影音對他陳列所找到的樣本,甚至經香港大學化驗為石化木。當時,梁博士當面恭喜他們,到了2010年4月,當影音向全世界公佈,也曾為他們高興並感謝神。但當梁博士再仔細思想他們公佈的結果,他便發現很大的問題。
  2. 其中就是影音說他們3次找到方舟,但是3次的地方都不同。當然影音可以解釋方舟已經裂開,但是梁博士說,如果方舟真的裂開,遺骸就不會處於高山之上,應該會因為地深引力的原故,遺骸滑落更低的地方。並且如果因為一個方舟裂開幾個不同的方舟遺骸,應該是不可能仍有7個空間被保存,裡面有稻草或疑似白色的糧食等等。
  3. 另外,使梁博士產生更大懷疑的,就是其中一張照片上,稻草又直又新鮮。正如蔬菜長年放在冰櫃中一個月甚至十年,蔬菜就必不會又直又新鮮。


第二部份




第三部份



第四部份


同樣重要的,就是第4部份的結語(10:11之後),梁博士呼籲影音使團有勇氣去回應公開的科學化驗結果,又有勇氣將所有化驗結果公佈出來。

對「發現方舟聲稱」更多回應 - Todd Bolen

Dr. Snelling詳盡披露影音的碳14報告之後,Bibleplaces.com的Todd Bolen亦提出簡短回應,總結了Dr. Snelling報告當中的論點


其中一點,Bolen說影音一路以來未有透露對尋找方舟聲稱不利之碳14結果,而提到樣本D,結果的差距太大(日曆年份為主前9858-294年間不等),結果無效,Todd Bolen之簡述按此

星期四, 11月 10, 2011

跟進方舟聲稱之碳14詳盡報告-發現方舟的聲稱,進一步被證實為假

影音使團早前發現方舟的宣稱,又有新進展。上文引述Dr. Snelling的碳14詳盡報告「最近在亞拉臘山發現的木樣本是否來自方舟?」,有讀者向我指出報告的科學內容太多,沒有考古或科學背景的信徒/教牧很難明白,可能會感到這只是學者的高談寬論而置之不理,認為結果只是見仁見智。故筆者希望指出報告的重點,使更多人了解此報告的重要性。

碳14測定結果
這份報告中最重要的,必然是「表1 - 探索隊所得的碳-14測定結果」。以下將表1的資料按樣本列出,並將省略表1的其他細節:

樣本    實驗室     測定結果             樣本日曆年齡
  A            1         1955年後                現代
  A            2         1950年後                現代
  B            1         距今120 +/- 25年    約公元後18-19世紀
  B            2         距今135 +/- 30年    約公元後18-19世紀
  C            1         距今610 +/- 25年    約公元後14世紀
  D            3         距今4269-4800年   公元前4941 +/- 4647年

樣本A, B, C結果詮釋
以上的圖表一目了然,這裡共有4個樣本(A, B, C, D),分別由3間實驗室作化驗。樣本A, B和C的年齡都是近代或公元後年份,可以引證取樣的木結構根本不屬古代,更漠說這些結構是挪亞方舟。我絕對同意Snelling的結論:「可以說,四個木樣本中有三個都無法支持香港與土耳其人聯合探索隊所說,在亞拉臘山上發現方舟餘骸木結構的宣稱。」

樣本D結果詮釋 - Snelling
關鍵在於樣本D,這也是影音使團宣稱發現方舟之唯一根據。4個樣本中唯獨樣本D在另一間實驗室(3)進行,而且只作了1個化驗,無法作比對。

難怪引起Snelling多番的質疑,他說:「為何會在別的實驗室進行? 難道是探索隊對首三個樣本在首兩間實驗室的測定結果不滿所致?因為測定年期較方舟年代年輕或屬近代,故投向另一間新的實驗室作第四個樣本分析?還是因為這個樣本體積太大,不像其他樣本可以易於帶出國作境外測定? 因此樣本D就只能在亞拉臘山附近的實驗室作分析,例如跨過鄰近邊境的伊朗? 那麼難怪有傳言說,實驗室3被錢收買,捏造所需的碳-14測年結果。如果測年方法是恰當和透明,就不會疑團四起,惹來學術界多方揣測。」

無論如何,樣本D化驗結果表示,木材年齡是「距今4269-4800年」,換算出日曆年齡為公元前4941 +/- 4647年,也就是說,年齡介乎於2,243-11,538年之間。值得留意的,就是在備注欄中的「不確定程度」(range of uncertainty)上落甚大:+/- 4647年,較其他實驗室(1, 2)的上落程度(只有 +/- 25-30年)大得多。考慮以上各方面,質疑實驗室3結果的可靠程度是難免的

姑且不管上落甚大的「不確定程度」,樣本D也不能簡單當為4,000-5,000的歷史。因為碳14年份(radiocarbon date)不一定相等於日曆年份(calendar date),前者要經過校準才得出後者[1]。

Snelling花了不少篇幅,說明作為基要派創造論者,相信地球年輕說,碳14年份要考慮大洪水前後等因素作校準,才能定準日曆年份。基要派創造論與尋找方舟的聲稱大有關係,因為影音只有倚賴基要派創造論,才能強調樣本D的碳14結果(有4,800年歷史,屬主前2,800年)吻合挪亞時期。這也解釋為何影音所找的「專家證明」只限於基要派創造論的科學家。

Snelling說:「如果今天從亞拉臘山找到的木,是屬於大洪水前被拿來興建方舟的木,它們的碳-14年紀,應該介乎20,000至50,000年。」換言之,如果樣本D的碳14年紀有20,000-50,000年,校準後才能推算出主前2,800年,但如今樣本D的碳14年紀只有4,000多年,校準之後就不可能是這麼遠古。

我個人並不贊同基要派創造論和地球年輕說,這種做法不論在聖經詮釋上,或在科學上均存極大問題。但是,既然影音的框架是「基要派創造論」,樣本D的碳-14年紀也要按同一個「遊戲規則」,在基要派的框架之下被校準,也就是Snelling的做法。

我們可以這樣結論,連方舟聲稱的唯一數據(樣本D)也是全無根據。正如Snelling說:「這些測年數據,加上很多不確定因素,跟發佈會和新聞稿上強調的4,800年相差很遠...總之,木樣本D有 4,800年歷史是探索隊缺乏根據證明的宣稱,一切都顯示他們並不知道世上有許多關於大洪水前和其他化石的碳-14鑑定結果,也不明白碳-14測年方法的種種問題。」

樣本D結果詮釋 - Master
讀者可能會問,Snelling本身工作的機構Answeringenesis (AiG),擁護基要派創造論,相信地球年輕說,將一切證明地球有久遠歷史的地質和考古證據,都一併以全球洪水毀滅論解釋,加上這些基要派創造論的科學家亦不被一些主流科學家所接受,他的分析怎能有效?[2] AiG甚至在美國搞創世博物館及方舟主題公園,本質上與影音無異,他的分析怎能得到科學界的認同?

所以,筆者知悉Snelling的報告之後,便在同一天(11月9日)下午,將報告中的碳14列表,電郵給我以前在Wheaton College的考古學教授Dr. Daniel Master,他是哈佛大學考古學博士,也是多年亞實基倫考古工作的負責人,亦有相當考古學上科學訓練和經驗。

在未收到筆者電郵之前,Master對這個華人圈子的方舟鬧劇全不知情,所以他對碳14報告的看法不但專業,也中立[3]。當他讀了Snelling的碳14結果列表不久,便回覆筆者。除了贊成樣本A, B, C只是近代木材,他更指出樣本D是完全無效,因為不可能有如此大的「不確定性」(uncertainty),他電郵的原文是:
  • "The uncertainty range for the fourth sample cannot be correct. I cannot imagine a valid C14 sample with an uncertainty range of that size...As it stands, it is a nonsense reading." 「第4個樣本的未知程度不可能是正確的。我不能想像一個有效的碳14樣本,可有這樣大的不確定程度...按現有的資料,此數據是作廢的。」
  • "As you have given them to me, the results of laboratory 3 should be nonsense to anyone." 「就你所提供的資料,對任何人來說,實驗室3之結果應是作廢的。」


明顯地,Master的結論與Snelling的論點異曲同工:「這些器物不可能來自方舟。無論他們發現的是什麼,那些東西都不是方舟餘骸。」 

無論相信地球年輕論與否,兩者都作一致認為,發現方舟古木遺骸的聲稱是全無根據的。

連同筆者前文發現方舟的宣稱,聖經考古的回應,從考古、歷史角度來批評方舟發現的宣稱,今次加上Snelling詳盡的科學報告和Master對樣本結果的評審,足以推翻方舟發現的宣稱。

偽科學,偽考古
這裡要指出一些令人質疑的事情,Snelling在報告的開頭提到,當他從影音使團得到碳14化驗結果之副本,看了之後,便「肯定他們並沒有發現方舟」,又強烈要求他們對木樣本和其他物體作進一步的測定,建議他們「推遲新聞發佈會的日子」,但是影音使團完全無理會Snelling的建議。另外,有人在背後努力勸喻影音使團把所有碳14結果全面披露,但是所有勸喻工夫都落空,他們只不顧一切地製作「紀錄片」作大型籌款和傳福音的用途。

這一切都顯明他們隱瞞對方舟宣稱不利的證據,極度選擇性地使用科學資料,缺乏透明度,只是打著「考古和科學」的旗號,推出「考古和科學」的種種論證,但實際上對真理的福音置之不理,這種偽科學,偽考古不但誤導大眾,更有損主名,教牧信徒怎可若無其事?

備註:
[1] 這對基要創造論者特別重要。為什麼?因為在「基要派創造論框架」之內[*],地球歷史只有數千年,而實驗室的碳14年份有時會數以萬年計,過於這框架能接受的。

怎樣解釋遠古的碳14年份?基要派創造論者便提出不同的假設,最常見的是地球氣候在大洪水前後有大變化,在大洪水前,大氣層中的碳14含量比洪水後小。何解?
  1. 在大洪水前,地球磁場較現今強,引致當時地球大氣層的碳14含量比現今少得多。這樣,大洪水前的樹木吸收的碳14也少,所以今天實驗室計算出的碳14/碳12比例就特別小,沒有考慮這個變化時,實驗室的碳14結果便看似很久遠,經過校準之後,實際日曆年份就較年輕。
  2. 大洪水前的生物繁衍力較現今強盛,碳12含量也極多,故大洪水前的樹木碳14/碳12也小。所以,大洪水前的樹木會測出很小的碳14/碳12數值,但校準之後,年份就變年輕。

[*] 這不是Snelling的原用詞,在「大洪水前木化石的碳-14測年」一段的開首,他寫著「在聖經框架的地球歷史」。筆者並不贊同基要創造論和年輕地球說,也不擁護這些說法才是合乎「聖經框架」,也不認同「六日(24小時)創造論」才是最忠實的釋經。但若要詳盡討論地球年紀與解釋創世記1-11章等問題,便超出本文的範圍。不過,我可指出考古學的最大貢獻,就是近東出土的泥版,已幫助現代讀者認識近東古人如何理解創世和人眼見的宇宙,這些文獻必須成為解釋聖經創世敘述的背景。Wheaton College舊約教授John Walton專門研究近東宇宙觀文獻,最近新書 Genesis 1 as Ancient Cosmology (Winona Lake, IN: Eisenbrauns, 2011)進一步指出,近東文獻的宇宙觀是「功能本體論」(functional ontology),近東古人(包括聖經作者及讀者)以「功能」釐定「存在」,就是說,某事某物的存在,是在乎其應有的功能,可用「功能性存在」(functional existence)來形容。但是現代人,卻在乎於物質性的考慮,即「物質性存在」(material existence)。所以,創世記1章強調的不是物質從無變有的製造過程,這只是現代科學所關心的問題。聖經的創世焦點在於萬物從混沌變成有秩序的過程,強調創物主的角色,是指定萬事萬物的功能,管理萬事萬象,正如上帝看光是好的,就把光暗分開了,又把水分為上下。創造主指定某物的功能或角色,神便會為某物「起其名,定其份」,正如上帝稱光為「晝」,稱暗為「夜」;或上帝稱空氣為「天」等等。此外,以近東創世神話為背景,Walton指出創世記1章是建造聖所的文獻,描述整個宇宙就是神的聖殿,神居於其中,故到了第7天,神便在聖日登上寶座作王統領萬有。

[2]  Snelling報告當中,至少有兩段文字是刻意維護基要創造論:(1) 大洪水前木化石的碳-14測年;(2) 為何大洪水前的木會得出較久遠的碳-14年代?亦有基督教福音派的科學家提出質疑,參Davis A. Young and Ralph Stearley. 2008. The Bible, Rocks and Time: Geological Evidence for the Age of the Earth. Grand Rapids, MI: IVP Academic. Young和Stearley均是Calvin College的地質學教授。

[3]在這裡,讓我再一次強調,專業考古學家根本不會留意所謂方舟的發現,也不會看尋找方舟是一項有意義的考古工作,或是什麼重要考古議題。既在福音派學院任教多年,他當然不會否定方舟的歷史性,但是正如筆者拙文略談聖經考古學之限制與貢獻指出,考古學不是尋寶。

星期三, 11月 09, 2011

亞拉臘山木樣本碳14化驗結果 - 正式科學報告 - 終於面世

今天,answersingenesis 網頁發佈了一個正式科學報告,公開「亞拉臘山木結構」的木樣本碳14化驗結果,這份文章名為 Is the Wood Recently Found on Mt. Ararat from the Ark?「最近在亞拉臘山發現的木樣本是否來自方舟?」


發佈者是Dr. Andrew Snelling,創造論科學家。


報告的英文原文,按此
報告的繁體中文翻譯,按此
報告的簡體中文翻譯,按此


關心方舟/謊舟的讀者,必須細閱。


在此只引述 Snelling 的結論,其他討論待續:「只要我們作科學邏輯的推論,就得出一個結論,木樣本不可能來自興建方舟的大洪水前的樹木。基於現存的碳-14證據,縱然香港與土耳其人聯合探索隊宣稱,這些叫人著迷的木遺骸在亞拉臘山發現,但這些器物不可能來自方舟。無論他們發現的是什麼,那些東西都不是方舟餘骸。

星期二, 11月 08, 2011

「亞拉臘山木結構」碳14化驗:一點更新

前文引用 creation.com 之 Dr. Carl Wieland 在網頁初步發佈的「亞拉臘山木結構」的木樣本碳14化驗結果。


前幾天(11月2日)收到 Dr. Wieland 的電郵回覆,他說正式的化驗報告仍在預備當中,很可能這個星期便會發佈。


但是,Dr. Wieland 亦提供多一點新的化驗資料,就是其中一個樣本(3)含核武測試成份在當中,原來的英文發佈已更新了(按此):



樣本    實驗室     結果 (木樣本年份)
1             A             略低於 5,000 年
2             B             約 100 年
3             B             主後 1950 年之後 (重要註釋:實驗室表示,樣本的樹木必定是 1950 年後才生長的,因為他「明確顯示核武測試成份的跡象」"clearly shows signs of nuclear weapons testing enrichment")
4             C             約 100 年
5             C             主後 1950 年之後
6             C             約 600 年


樣本 3 註釋的更新提供的資料不多,到底這註釋是否說,樣本當中含核武測試提煉成份的鈾(uranium)?還是其他現代原素?無論如何,可清楚表明木的現代性,也就是說,木結構的年份屬於現化。


等到正式化驗報告發佈出來,便能真相大白。

星期三, 11月 02, 2011

壞鬼考古又再出現,論傳媒濫用考古

美國萬聖節剛剛過去,我不太擔心鬼魂出沒,更害怕的反而是一些壞鬼考古學家,趁著基督教節日將近(聖誕節/復活節),便掛著聖經考古之名出來搞搞陣。


耶穌之墓:捲土重來
今年四月受難節前,Jacobovici 已聲稱找到釘耶穌的鐵釘(見前文)。這個星期,他又捲土重來,回到耶路撒冷的 Talpiot 一區拍攝新的「紀錄片」,似乎要趕工在今年聖誕節之前上映。


早在 2007 年,Simcha Jacobovici 與 Discovery Channel Team (成員包括電影《鐵達尼號》導演James Cameron)大力推出所謂「紀錄片」Lost Tomb of Jesus,這套片聲稱在耶路撒冷舊城以南Talpiot 東面出土的古墓,就是拿撒勒人耶穌的家族墓穴,意思是,耶穌根本沒有復活,死了之後被安葬在耶路撒冷。




Talpiot 的古墓,其實是考古學家在1980年發掘出來的,屬第一世紀墓穴,墓穴當中發現了10個骨盒,其中6個骨盒上有刻文(5個用希伯來文;1個用希臘文),骨盒已被考古學家 Rahmani 登記在Catalogue of Jewish Ossuaries in 1994 (nos. 701-706)。


基本上,Jacobovici 的謬論只得一位學者支持,就是 James Tabor,原因十分簡單,Tabor 也寫過一本荒謬的書,名叫 Jesus Dynasty,宣傳相似的陰謀論。再者 Tabor 是 Jacobovici 拍擋,因著Jacobovici 的影片得到不少報酬,更可宣傳他的新書 Jesus Discovery: New Archaeological Find that Reveals the Birth of Christiantiy




由此至終,沒有一個考古學家支持 Jacobovici 和Tabor 的謬論,當時負責發掘 Talpiot 古墓的考古學家 Amos Kloner 和 Shimon Gibson 等均提出質疑。另一位學者 Jodi Magness 是研究第一世紀墓穴的專家,她斷言說,Jacobovici 的理論只是嘩眾取寵的聲稱,亳無科學基礎和根據。


正視傳媒濫用考古
傳媒濫用考古不是新事,他們採訪時或會訪問一些具資格的學者,但到節目出街時,學者所講的不是被斷章取義,便是面目全非。傳媒發佈或拍攝影片的目的,並非向社會傳遞正確訊息,而是為了市場和收入,濫用考古大作文章。在這資訊氾濫的時代,聖經學者(甚至基督徒)的公共角色是什麼?應當如何回應?


1 - 面對現實
傳媒體為了增添收視率,會不擇手段用嘩眾取寵的方法興風作浪,向沒有放範的平民大眾圖利。這些壞鬼考古家,根本沒有作過嚴謹的研究,越過同行評審(peer-review),便舉行新聞發佈會。聖經學者或基督徒無須感到驚奇,反而要面對現實。

2 - 站起來說話
具資格的學者或基督徒必要站起來說話。沉默不言只會構成假象,大眾便以為這些壞鬼考古佬所講的可能是真的,又讓壞鬼考古乘虛而入,誤導廣大市民。

考古學家 Eric Cline 在 2007 年,登報呼籲同行聖經考古學家反擊,站出來批評和提出質疑。美國大部份的專業考古機構,包括 American Schools of Oriental Research (ASOR)、Archaeological Institute of America (AIA)等,都宣言公開發現的資料,乃是專業學者和考古學家責任之一。學者肩負著重要的公共角色,要站起來作教導和糾正。特別對於基督徒學者和牧者來說,更是責無旁貸,否則教會便失去公信力。

3 - 運用大眾傳媒
Cline 呼籲學者運用大眾傳媒 (facebook、電郵等),反挑戰壞鬼學術,並將正確資訊帶進人群當中。尤其在這個資訊發達的時代,基督徒更需要運用大眾傳媒體,傳播真理,指出真相。

運用大眾傳媒反擊壞鬼考古的例子不少:
  • 2008 年,Eric Cline 向 ASOR 提議,建立「戰室」(war room),聚集各學者的力量,更快對抗壞鬼考古,例如,挑戰 Randall Price 等尋方舟的工作和聲稱,也兩度回應影音方舟的聲稱(回應 1回應 2)。ASOR 亦開設 blog,促進大眾對古近東的認識。
  • 2009 年,SourceFlix 與 Living Hope Ministries 善用網路和製作電影,糾正「耶穌之墓」的謬誤,影片按此
  • 2009 年,Duke University 以學院身份,舉辦會議 Duke Conference on Archaeology, Politics and the Media,集合各界學者關注考古、政治和傳媒之間的關係,錄音可於 ASOR 網頁下載
  • 今年3-4月間,有些壞鬼考古佬又聲稱在約旦發現第一世紀的鐵書,很快便被証明是偽造,全靠許多 bloggers 作更認真的研究(參拙文),加上許多網民主動轉載,將真相傳開。

面對方舟的聲稱,筆者為著不同學者、信徒和一些教牧而感恩,他們各自發起講座,使用不同渠道提出質疑和教導大眾,某些教會在講台、週報、網頁和小組教導會眾分析。

現實放在眼前,普羅大眾一向深受傳媒影響,加上越來越多傳媒會濫用考古,製造壞鬼學術,沉默不言只會放縱這些壞鬼,鼓勵他們矇騙更多人。


華人基督徒(特別是學者和牧者)是否亦需要更進一步回應「反擊壞鬼科學」的呼籲,建立「戰室」,不再沉默,肩負學者公共責任,發表正確的資訊、論點和聲明,使大眾和教會得益?

參考資料:
  • Cline, Eric H. 2007. “Raiders of the Faux Ark,” Boston Globe, 30 Sept, Opinion section, E1-2. 
  • Cline, Eric H. 2008. "TV and the Near Eastern Archaeologist," Near Eastern Archaeology 71:3, 172-174.
  • Rahmani, L. Y. 1994. A Catalogue of Jewish Ossuaries in the Collections of the State of Israel.  Jerusalem: Israel Academy of Sciences and Humanities.